潇洒的小份大盘鸡拌面君

看置顶就好啦,简介塞不下我的废话

[一八]你好哇,僵尸先生(下)

[一八]你好哇,僵尸先生(上)


僵尸先生在齐铁嘴家住了一个月后,已经非常习惯现代社会的生活了。什么热水器、抽油烟机、iPad用起来都溜得不行,按他的话说就是“这玩意还能比枪复杂?”

在齐铁嘴的影响下,他甚至也培养出了喜欢看电影的爱好,而且尤其喜欢各类血腥暴力的动作片。

有一次齐铁嘴买菜回来,发现僵尸先生自己用微波炉热了爆米花坐在沙发上看《生化危机》。

打丧尸,还爆头……作为一个僵尸看这个是不是口味有点太重了?

僵尸先生指着李冰冰,看上去有点怀念的样子:“这个女人打架的时候很像我一个老朋友,姓霍。”

 

为了避免出门被人围观,无比拉风的复古军装已经被洗干净收到柜子里了。僵尸先生平时穿着齐铁嘴的T恤衫牛仔裤,外形几乎和一般人无异。除非靠近他,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阴阴寒气,远远看过去的话,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人,只是脸色苍白点罢了。

有时候别人问齐铁嘴那是谁,齐铁嘴就说是师兄,在他心里也常常恍惚一下,真的觉得那就是一个来借住的师兄。

导师他们从长沙回来以后,齐铁嘴经常被叫过去帮忙整理资料,每天回来累得跟狗一样。僵尸先生就自己在家做好一日三餐,不但解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且捎带着齐铁嘴也过上了任何时候回到家都有热菜热饭吃的幸福生活。

啊,这是一位多么仁慈友爱的好师兄!

齐铁嘴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在心里最大音量播放起《欢乐颂》。僵尸先生从对面递过来一个削好的苹果,言简意赅地说:“吃。”

齐铁嘴乐颠颠地啃起苹果来。

贤惠这个词用在男性身上可能不太适合,但是齐铁嘴搜肠刮肚也只能找到这个词来形容日常的僵尸先生。

况且作为一个僵尸,他居然还会做鞋垫哎!

当他把做好的鞋垫交给齐铁嘴的时候,齐铁嘴惊恐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试一下。”僵尸先生言简意赅地说道。

老实说真的不太懂你们僵尸的技能点……

 

老楼里的电力线路十分脆弱,几个功率大的电器同时用起来的话经常会遇上跳闸或者干脆断保险丝。齐铁嘴对此习以为常了,但僵尸先生很久都没办法适应。他好像对黑暗很敏感,齐铁嘴猜那大概和他“下斗”的业余爱好有关。

晚上,齐铁嘴在厨房拿微波炉热菜,僵尸先生在浴室里插上电吹风的电,“啪”的一声整个房子的灯就灭光了。齐铁嘴的眼睛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就听见耳边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僵尸先生猛地挡在他身前,喊道:“别怕,我来保护你!”

齐铁嘴扶额:“保护个屁啊,是保险丝烧了。”

于是,齐铁嘴拿着工具箱去屋外换保险丝了,僵尸先生举着手电筒跟在后面,那张淡定的脸上这才稍微显现出一点茫然无措。齐铁嘴偷偷用余光瞟过去,暗自觉得可笑又可爱。

可爱这个词用在男性身上可能不太适合,但是齐铁嘴搜肠刮肚也只能找到这个词来形容那个时候的僵尸先生啦。

 

 

七夕节前,齐铁嘴很焦虑。

症状表现为睡眠不足,坐立不安,跟有猫随时在怀里挠似的,而且要是遇上隔壁小师妹来送吃的,反应会加倍严重——即使是心理学没那么普及的民国,一个智商正常的僵尸也能看出来是什么心理问题。

“相思病。”僵尸先生敏锐而严谨地做出判断。

齐铁嘴把头埋到被子里做鸵鸟状:“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不听也没用。”僵尸先生对准屁股踹了一脚,“我下午看见有人来送花了。你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

“那我怎么办啊?”齐铁嘴闷得小脸通红,无助地看着民国来的前辈。

“马上动手!玫瑰、钻戒、烛光晚餐,有什么送什么。”

“卧槽你老司机啊!”齐铁嘴刮目相看,“你就是这么追求到你太太的?”

“我没追求过她,”僵尸先生斜眼扫了一下他,“她遇到我没多久就吵着要嫁给我了。”

齐铁嘴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你奏凯……”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齐铁嘴哆哆嗦嗦给师妹发了一条短信,邀请她七夕那天出去看电影。没想到师妹答应得很爽快,回了一个“^_^”,完了还补充了一条:“信我都收到了,你的心意我知道。”

这个速度,相当于扔了轮椅换飞机啊。

齐铁嘴搂着被子激动得把自己滚成了寿司卷。可是滚着滚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哎,我什么时候写过信给她?”

“没什么,之前以你的名义抄了几首诗给她。”僵尸先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毕竟是民国来的,僵尸先生写了一手漂亮的小楷。他连着几个星期,每天都誊抄一篇“山有木兮木有枝”什么的,拿黄皮信封装着,塞到隔壁门缝里,署名“齐铁嘴”。

男女之事,说白了就是门缝那么一点就通的距离。既然两个人互有好感,就不必再追逐试探了,什么时候先迈出那一步,什么时候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小屁孩的恋爱问题,僵尸先生看得太透了。

齐铁嘴知道以后差点跪下来抱着僵尸先生的大腿高唱一曲《感恩的心》。

 

 

那天晚上,齐铁嘴精神抖擞地安排好了七夕的所有行程,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表乐得傻呵呵的。

“有点出息行不?”僵尸先生把枕头砸了回去。

说来也巧,刚存了表格,“啪”的一声又断电了。

“保险丝用完了……”齐铁嘴叹了口气。

只能等明天再修了。

手电筒没多少电了,他俩又懒得找蜡烛,最后索性打开窗户,各自躺在沙发上看着外头那轮明晃晃的月亮发呆。

齐铁嘴懒洋洋地说道:“僵尸先生,要不你讲个故事吧。”

“你都多大了,还听故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比我多活一百年,肯定经历过很多好玩的事,说来大家分享一下呗。”

“你让我想想……” 

 


我有个僵尸朋友……

对了,我说的是他的故事,和我没关系啊。

一百年前,他是长沙城的一个布防官。他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是个算命的。那个算命的是个哈宝——当然不是那种傻吃傻笑什么都不懂的哈宝,恰恰是个什么都清楚但什么都藏在心里的哈宝。他无家无业,无妻无子,早年跟着布防官走南闯北,靠着他的本事,明里暗里护着那布防官周全,一直到布防官坐上长沙城头头的位置,立了业,成了家。

布防官成亲后没多久,战乱了。本来算命的能收拾铺盖卷往外逃,可是在最后关头,他偏要留下来帮那个布防官。你说,他一个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非掺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做什么?可算命的说山河将破、情义千斤,他不能留布防官孤军作战。

打仗那些日子,就像是一天有一辈子那么长,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布防官担心算命的安全,但越是觉得日子难熬,越是舍不得赶那算命的走。

直到有一天,算命的在战场上……死了。

算命的死的时候还很年轻,一辈子仙人独行,只留了个被日本人炸得破破烂烂的堂口。

从那天起,布防官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问自己,是不是因为他,算命的才丢了性命。

后悔?当然后悔,可那比后悔更让人难受。算命的帮过他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回放,一遍又一遍。

布防官第一次发现回忆原来是这么残酷的东西。

后来,那个布防官就决定变成僵尸了。

他一直等啊等,想等到算命的重新投胎做人再去找他。因为布防官觉得自己上一世亏欠算命的太多太多了,所以他想把算命的为自己做过的事,一件一件都还回去。他也想看着,有朝一日,那个算命的能成家立业,和他爱的人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就像是当年算命的那么看着他一样。

 

 

齐铁嘴没有听到故事的结尾就睡着了。他的头靠在张启山的肩膀上,刚洗完的头发发出薄荷味洗发水的清香。

如果不是因为这淡淡的香气,张启山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在新月饭店的时候,那个笑起来很可爱的算命先生也是这么安心地靠着自己,沉沉睡了一夜。

 

张启山静静看着齐铁嘴被月色映得柔和的轮廓,眼底闪动着温暖的光。

 

——你好哇,齐八爷。



END

 

算是……僵尸的报恩?

 

傻白甜的文,有点隐藏线索稍微解释一下吧。

僵尸先生就是佛爷啦,剪鞋垫、削苹果,包括追女孩当助攻这些事情全都是齐八爷以前给佛爷做过的,所以后来才说想一件一件还回去,相信大家都能发现~

以及,僵尸先生背的那段英文台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罗密欧悼念爱人的时候说的。

写到最后我已经分不清,这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情不自禁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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