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的小份大盘鸡拌面君

看置顶就好啦,简介塞不下我的废话

【一八】暖

小段子,一点往事


冬季,昼短夜长。



齐铁嘴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夜里贪暖,拿被子闷住了头,后来越睡越闷,醒时从被窝猛地钻出,像溺水的人从水面上伸出头来。他大口喘了几下,冰冰凉凉的空气灌进肺里,脑子也跟着清醒了许多。

头疼,忘了什么时候睡,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

齐铁嘴刚想叫小满,看了看周围的布置有些恍惚——显然不是在自己家里。

“你醒了。”张启山翘着二郎腿,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

齐铁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张启山家中。

“我做梦了……”齐铁嘴低头揉太阳穴,“我梦见咱们去了一个特别深的古墓……你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手上、脖子上全是黑色的头发丝,我想去救你,但是怎么也动不了……”

“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为了下个凶斗,他们熬了两夜,看了四五箱资料,齐铁嘴昨天晚上还拍着胸口说自己能扛得住,结果月亮刚升上来就一头栽倒在纸堆里,睡得不省人事了。

“要我说,这就是大凶之兆。”齐铁嘴撇了撇嘴,“你还别不信我。”

“这就是累得。”张启山把手里的茶递到床头,“喝点茶冷静冷静。”

齐铁嘴刚一伸手,就觉得冷风往身上窜:“哎,我袍子呢?”

“我帮你脱了,挂那儿呢。”张启山指了指床头的衣架。

“我怎么没感觉?”

“你睡得像个死人似的,把你扔外面你都未必能醒。”

“你又一夜没睡?”齐铁嘴叹了口气,“我真是服了你啊。”

张启山没搭理他,把椅背上搭的军绿色斗篷扔到了床上:“外面下雪了,你多披件回去吧。我这儿没别的衣服,你将就一下。”



 三

齐铁嘴畏寒,天气稍微转冷就开始加衣服,到了深冬已然穿得像个棉花球。他的袍子一层一层裹着,外头又罩上一层厚重的斗篷,缩着头走在雪地里,半张脸埋在毛领里,只留半张脸在外头,露出红红的鼻尖,眼眶也被风吹得发红。

“有这么冷吗?”张启山手里把玩着一团雪,对齐铁嘴嘲弄道。

“冬季宜休养生息,防寒保暖,才能长命百岁……”齐铁嘴祭出他那套老人家的养生哲学来,说话时带着鼻音,温吞绵软,像糯米团子裹了白糖。

 “是吗?”张启山微笑着走近齐铁嘴,冷不防地把手塞进了他的毛毛领里。

张启山的手指很凉,紧紧贴着齐铁嘴的后脖颈,像是突然往领子里丢了一块冰。齐铁嘴一缩脖子,手反倒贴得更紧了。

“哎哟哟哟……”齐铁嘴被冰得龇牙咧嘴,忙不迭往旁边躲。

张启山见他被戏弄得一脸狼狈模样,笑得嘴角的酒窝都要飞出去了。

“张启山!!你今年多大了?!”

齐铁嘴逃离了魔爪,捂着脖子嚷嚷道。

张启山还是笑得欢:“你这么大不是还怕冷!”

“你当真不怕冷?”

“不怕。”



齐铁嘴走到张启山身边,低头握住了他那只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上轻轻搓了两下。

大概是因为穿得多的缘故,齐铁嘴的手很暖和,带着点湿气,软软的,覆盖住张启山冷硬的手指,像是一小团温温的火。

 “你看,你的手这么凉,还说不冷。”

“……”

张启山看着齐铁嘴低垂的眼睑,好像有雪片落在他的睫毛上,轻轻扫过那亮晶晶的眸子。


 

把睡死的齐铁嘴扔到床上没多久,张启山也呵欠连连了,他再怎么强悍也是肉做的,熬久了自然困得不行。眼见着材料上的字越来越模糊,张启山决定睡一会儿。

床上,齐铁嘴占了一半,好在他睡相不算难看,还空出来一半。张启山脱了外套,轻手轻脚地掀开另一边被子,也躺了进去。

左半边,床单冰凉如铁,右半边,齐铁嘴像一个天然的大暖炉散发着热气,诱得张启山不禁往他那儿靠了靠。

哎,这算命的除了神神叨叨还是有点别的用处。



张启山刚闭上眼,就听见身旁的齐铁嘴含混地念叨起梦话来,说了一长串,都没听清楚。到最后齐铁嘴无比清晰地喊了一句:“张启山,你小心!”

黑暗中,张启山重新睁开了眼,转头看向齐铁嘴在睡梦中忧心忡忡的脸,好像做了什么可怕的梦,一阵闹腾之后又陷入了黑甜的睡眠中。

他突然觉得一阵暖意涌了上来。




冬季,昼短夜长。

树百无聊赖地伫立,星星浮在天上发呆。

还未清醒就觉得倦怠,还未开口就陷入沉默。只想看着火苗在炉里摇曳,枕在心上人的腿上做日复一日的梦。

雪花慢慢飘落,岁月慢慢流淌。


那时,爱情和战争都尚未到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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