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季】【楼诚衍生】狭路相逢
在洪季坑里快饿死了于是自己煮了点小米粥……
没啥剧情，自娱自乐，一发完结，OOC慎入
一
季白第一次见洪少秋就觉得来者不善。
那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穿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被发胶粘得一丝不乱，剑眉星目，一脸正气凛然，长得跟街口警民一家亲的宣传画似的，搁五十年代就是帮村里孤寡老人挑水砍柴的劳动楷模。说起话来也周全，对领导不卑不亢，一见局里那帮小年轻也不端处级的架子，见谁都是春风般温暖的微笑。
“我是国安过来协助办案的洪少秋，大家要是不嫌弃我年纪大，叫我‘洪哥’吧。”
声音也浑厚，字正腔圆，像是八点档电视剧男主角的配音。
他的目光落到季白身上，不偏不倚地接上了季白的目光。
两两相望，洪少秋露出一个标准的友善微笑。
季白头皮一阵发麻。
二
那阵子局里刚了结一个跨国贩卖人口的大案子，正赶上洪少秋被调过来，领导决定给局里打打牙祭，既是庆功宴也是接风宴。
这两年上头发文件反复强调“反腐倡廉，勤俭节约”，所以一群人被迫挤到公安局附近的大排档里，吃了顿极其简陋的饭。
季白他们刚从缅甸办案回来，一个个在异国他乡被热带潮湿燥热的气候折腾得又黑又瘦，忙的时候三餐不顾，饿起来恨不得抱着椰子树啃，回来以后都是跟饿狼似的，见着肉眼睛放光。小小一个排档哪里够饱肚子，更何况还有领导隔几分钟发表一下讲话，全程吃得都很尴尬。
大家举着筷子巴巴看着上菜，唯一的一道肉菜板栗鸡刚摆上桌没五分钟就只剩板栗了。
两只鸡腿还留给了领导。
季白喝了口酒，心里开始勾勒附近的小吃街地图。
晚饭吃到了七点多，洪少秋恭恭敬敬地把领导送上车，自己站在马路牙子上摆摆手说道：“您先走吧，我住得远，一会儿坐出租回去。对，您路上小心！”
九月份，霖市刚入秋，晚上还不太热，洪少秋脱了西服外套，衬衫袖子也撸了上去，看着没那么衣冠楚楚了。
他站在路口把车目送走，回过头来，对着季白他们笑笑。
“那什么……咱们找个地儿吃烤串呗？”
众人对洪少秋的好感值噌一下上升了几十个百分点。
三
缅甸的案子耗了很多心血，不少人连着一个多月都没睡踏实觉，好不容易能放松放松，大家喝得也就尽兴了些。
二三十岁的姑娘小伙正生猛，借着油渍渍香喷喷的羊肉串牛板筋猪脆骨，一桌人也不知道加了几轮酒。到快收尾的时候，许诩坐在角落里眼神都发直了，赵寒喝得语无伦次，靠着姚檬肩膀把自己会的歌都唱了一遍，姚檬一边说“难听”，一边用力薅他头发。
季白趁着没人注意溜去卫生间上厕所，出来的时候溜达到柜台，想着顺带把账结了。可去了之后就发现洪少秋已经在那儿了，找的零钱刚揣进兜里，他身上有酒气，在灯光下却看不到眼睛里有醉意，眼神亮亮的，看见季白来了，笑得眼角都起褶子。
“哟，小白！”
季白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火点着了。
四
讲道理，季白自认为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问题是洪少秋他欺人太甚。
“小白！”
“您能换个称呼吗？”
“小季？”
“……麻烦您叫我的名字行吗？”
“叫名字多生疏啊。”
“您要是叫我季三哥也可以。”
“我年纪比你大，怎么叫你哥呢？”
“……”
“倒是你啊，别老称呼‘您’，叫声‘洪哥’听听。”
“……”
“三儿，叫一声呗。”
“……您开心就好。”
五
领导说，国安公安一家亲。
洪少秋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同样是刑警队里的老前辈，季白给人的感觉是冷若冰霜雷厉风行，洪少秋却跟一团火似的，走哪儿哪儿都是暖的。
季白没在国安干过不知道国安平时业务培训都教些什么，但他强烈怀疑洪少秋修过一门课叫“笼络人心”。
洪少秋对人的好不是那种无事献殷情的谄媚，也不是那种领导体恤下属时不咸不淡的关心，他做很多事都像是顺手一来，可偏偏每次都恰到好处。
像是许诩每天早上帮季白买早点到局里，洪少秋知道了就给了她一张卡，说：“我是那家店的会员，你拿卡过去能打折。”
许诩低着头细声细语地说：“这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洪少秋说，“你多买了还能帮我攒积分，一举两得。”
结果积分攒满了送了五十块钱早餐券，洪少秋又送给别的同事了。
洪少秋进国安之前是正儿八经刑诉法专业的研究生毕业，理论功底本来就深厚，十几年办案经验累积，大案小案都不发怵，虽说在公安初来乍到，可业务上手很快，没一段时间就赶上老刑警了。他能力强也不高冷，乐意教导新人。
中午在食堂吃饭，洪少秋身边常常围一群年轻刑警，他在中间握着汤勺跟人聊天：“你看这个卷宗啊，不是说背熟了就可以。你得知道里面是怎么侦查的，前辈们用了什么侦查技巧，送检之前走了什么程序，哪些后来提起公诉了，哪些被驳回了，原因是什么……抓住这些关键点，举一反三……”
赵寒原本跟季白吃饭吃得好好的，半途端着饭碗也凑过去听了。
季白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五味杂陈。
六
别人也就算了，问题是自己的两个徒弟也被收买了。
姚檬那个傻白甜就别说了，成天“洪哥”长“洪哥”短地跟在后头叫。洪少秋倒也上心，小恩小惠都不少。
案子忙的时候，他买麦当劳带到局里吃，还特地买的两份儿童套餐，把附赠的玩偶给姚檬：“你最近不是在收集这个吗？”
姚檬眼睛都在冒星星：“啊！对对对！刚好缺娜美和乔巴！”
季白连他妈《海贼王》是什么都不知道！
许诩那么沉稳目光那么冷峻独到的聪明姑娘，也被猪油蒙了心，一本正经地跟洪少秋聊贝林李斯特费尔巴哈。
还挺起劲！
季白自认为是个性比较冷的人，谈不上吃醋，但多少都会有点不爽。
不爽……
……
……都说了不是吃醋了！！
七
那天下午，局里难得清闲，季白去倒咖啡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有人闲聊。
姚檬的声音响起来：“许诩，你说洪哥跟师父打起来的话谁会赢呢？”
季白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停住了。
许诩正专心画漫画：“我在体能这方面专业知识有限，判断不出来。你觉得呢？”
“我觉得……”姚檬认真想了一会儿，“师父从小练武术，那身手咱们都见过，一般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洪哥也很厉害啊，上次他陪我拆了几招，我就能感觉到，他应该挺懂行的。”
季白后槽牙都紧了紧，好你个洪少秋，还他妈敢指导我徒弟练功夫。
许诩抬眼，余光瞄到窗外一个熟悉的侧影，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把画稿递给姚檬。
姚檬歪头看着画稿：“这是个新成员啊……老虎？”
“对，”许诩微笑，“秋老虎。”
八
按洪少秋那么好的人缘，也不该有什么风言风语的，可偏偏谣言就从国安那边传过来了。据说是一个姓叶的女侦查员透露，洪少秋从国安调出来是为了追他的心上人。
这位叶小姐出了名的泼辣直率，说一不二，聊八卦的可信度都比一般人高许多。所以话一到公安这边来，大家私底下都在讨论这事。
季白一边气得跳脚，一边又暗爽洪少秋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 。他那俩徒弟在女生稀少的公安跟宝贝似的，哪能让洪少秋那么轻易地带回去。
季白是个直脾气，挑了个值夜班的时候就把洪少秋叫出去摊牌了。
洪少秋还蒙在鼓里，看季白手里夹着烟就以为是叫他出去闲聊，晃晃悠悠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准备也点根香烟。
季白劈头盖脸来了一句：“你说吧，你是想追局里的谁了？姚檬？许诩？”
洪少秋点烟的动作顿住了，他跟看怪物似的盯着季白：“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要追许诩还是姚檬？”
“三儿啊，你是真傻啊。”洪少秋放下打火机，用力敲了一下季白的后脑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老子是在追你啊！”
季白倒吸一口气，嗓子突然被烟呛住了，咳个不停。
九
这时候，故事才算正式开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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