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X唐川】谈情说爱（二）
二
上大学的时候，程皓曾经一度沉迷于武侠小说。他由此坚信，人在任何情境下都不能满足于特定单一的社会角色陷入庸碌无聊的生活轨迹中，而应当拥有更高的追求。比方说少林扫地僧不能仅要会扫地，还要钻研武功秘籍，塞北老牧民都应该有一段荡气回肠的峥嵘岁月，才好在夕阳西下的时候饱含深情地拉起马头琴。
那时候程皓最喜欢的武侠角色是杨过，他的死党张铭阳最欣赏的是楚留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从某种程度上都可以算尽可能活得贴近偶像——张铭阳架着他的大船，漫无目的地浪荡于一个又一个红粉佳人的港湾，程皓也如神雕大侠，等了十好几年还没见着自己生命中的小龙女。
不过从积极的角度来看，程皓也实现了自己所谓的“更高的人生追求”，他开了一家规模挺大的牙科诊所，同时业余还在做着恋爱咨询的业务，简称“slash”。
追根溯源起来要到大二那年，程皓参加了学校的一次论文比赛，写了篇长达五万字的《男性暗恋期心态变化分析及应对策略》。这篇论文当然没有获得任何奖项，但是成功地指导了他们班班长追到了隔壁班的文艺委员，也开启了程皓指导别人谈恋爱的职业道路。
按照张铭阳的评价，程皓这个人属于实践经验无比糟糕，长篇大论一套一套，最佳适宜的职业除了市委书记就是搞传销。至于恋爱咨询这行，应该是比较贴近后者了。
周末，照例是他们恋爱咨询业务全天运营的时间段。张铭阳那边一早接待了个想追学校老师的女研究生，大概是小姑娘情感太丰富，进了办公室以后一杯茶没喝完就开始她的心路历程，说到动情的时候抓着张铭阳的袖子泣不成声，给他吓得够呛。
“皓哥，你得赶紧过来救场，哥们儿我最近神经衰弱，这么下去可受不了。”张铭阳激动起来就管程皓叫“哥”，实际上他比程皓还大三岁。
“你丫衰弱是夜店泡多了。先等着啊，我一会儿打车过来。”
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程皓和张铭阳分摊买了一辆巨骚气的酒红色奔驰小跑，平时除了出去谈生意，车基本上都被张铭阳开着去勾引姑娘了，程皓只能打出租，留了发票之后回去报销。
换了西装，倒饬了发型，程皓匆匆忙忙地出了家门。走到电梯口那儿，恰好唐川也在等电梯。程皓下意识摸摸头，确认自己的刘海正服服帖帖地躺在自己的额头上。
唐川套了一件轻便的风衣，看上去没西服三件套那么正式了，可是架不住人家身型挺拔，还是风度翩翩的。
“这是出去玩儿呢？”程皓自觉之前出了糗，现在就想着能扳回来一点。
“朋友有急事要去帮忙，我跟程叔叔说了，走廊的东西我晚上回来清。”
“没事，不急的。”程皓突然想起来还没自我介绍，“对了，我叫程皓，住你对门。”
“我知道。”电梯“叮”地一声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往里走。
唐川继续说道：“恋爱顾问……‘slash’是吧？”
“嗯……呃？”程皓以为自己听错了。
唐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我在书房里看到的，应该是你的吧。”大概是以前程皓随手塞那儿的。
程皓接过去看，是自己四五年前为工作室印的名片，电话号码现在都换了。
“其实我是个牙医，这算是我的日常爱好。”程皓笑了笑，“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找我。不管是牙疼的难以自拔，还是心疼的难以自拔，我都治得不错。”
他把那张名片塞回唐川手里：“记得拿我名片来能打八折。”
“牙疼和心疼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事。”唐川直率地说道，倒是没有拒绝程皓的名片。
“疼痛是人类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防御机制，能觉得疼，未必就是坏事嘛。”
电梯到了一楼。程皓先走了出去，唐川留在电梯里去地下车库。
“那祝你生意兴隆。”唐川露出他那礼貌又疏离的微笑。
“借唐先生吉言。”
说是姓“糖”，可这人真是一点也不甜。程皓在心里想。
张铭阳那边又来电话催了，让他过来顺路再带一包面巾纸，最好是薰衣草香，能安神的那种。
TBC
剧情推进可憋死我了，恨不得第一次见面就让他们搞在一起，但是……
向一切勇于开连载的太太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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