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的小份大盘鸡拌面君

看置顶就好啦,简介塞不下我的废话

[九门群像/二丫/一八]忆往昔

第零章

第一章

  • 大学校园AU

  • 多cp,一八、二丫已定,别的随缘

  • 私设如山。慎!


九门大学地处市内商业区,周边是繁华的步行街,喧闹非常,这对一般大学的本科校区来说还比较少见。

早年长沙荒地还比较多的时候,各个学校到处圈地盖新区,九门校长为了显示风度,含蓄了一下就圈得少了。本来想着过几年再扩张,哪知道城市化发展过于迅猛,等反应过来,周围已经是高楼耸立,想圈也圈不成了。眼见着别的学校扩招开展得如火如荼,九门大学连新停车场都塞不进去,校长只好一边悔得掐大腿,一边对外宣称本校是精英教学,不轻易增加招生名额。

张启山是本地人,从小在部队家属大院长大,和二月红、霍锦惜那群小孩都是同一年出生的“红二代”。他小时候调皮,是院里的孩子王,家里那位暴躁的老爹没少揍他。

张启山他爹在部队待了一辈子,几十年如一日过得刻板又节制,像二月红他爸早年转业经商,现在住着小别墅数钱数到手酸,他爹心里难免不平衡。好在张启山成绩很好,他爹就一直指望他能考个北平大学之类的,给张家光宗耀祖。

哪知道高三那年,张启山偷偷跑去九门大学参加自招,拿了个免试名额,从此在家吃喝玩乐坚定拒绝高考,他爹气得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后来实在拿那小子没辙,就自我安慰:九门大学在本地也算是地头蛇了,人家校长都敢说精英教育,这个浮躁的年代能认真办学的有几个?再说选了个法律系,出来从政混官场也不比人差。

于是,张启山收拾收拾东西,就去距离家不到十公里的地方上大学了。

 

九门大学很小——夸张点说,从北门唱着“丢手绢”到南门,歌都唱不完。

张启山懒得一次性把大件行李都带过来,只背了个双肩包,他不着急去寝室,先悠哉悠哉地把学校各处绕了个遍,然而绕了好几圈也没花多少时间。

晃到女生宿舍那儿的时候,刚好碰上霍锦惜。一个暑假没见她,仿佛去泰国变了个性。高中那会儿,霍锦惜是个“拼命三娘”,一年四季运动服换颜色不换款式。而今忽地烫了个大波浪穿了条连衣裙,脸上化妆品的痕迹看着不甚明显,但即便是张启山这样粗线条的汉子也能看出来——她漂亮了很多。

“二爷呢?”霍锦惜问他。

“找停车位呢。”张启山刚开始还没认出来是谁,认出来以后不禁叹道,“这位同学,看起来很不错啊。”

霍锦惜受了赞扬很高兴,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你见到二月红以后说一声,他还有套书在我这儿,有空过来拿。”

“行。”

得看二月红一会儿的心情如何吧……

想到自己刚刚背信弃义徜徉而去,张启山有点心虚。

 

 

男生宿舍楼里没有电梯,齐铁嘴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行李搬上来。

寝室位于走廊尽头,窗户朝南,阳光照得室内很通透。屋里水泥地、上下铺,床与床之间过道狭窄,硬塞了两张木桌,门后每人一个一米高的大铁柜,没阳台没空调没独立卫生间,看上去就像是八十年代穿越过来的场景。

最早到寝室的那个室友叫做解九,深圳人,戴了一副金丝边小眼镜,看着很斯文。他一来就把地板和桌椅擦得锃亮,床铺上铺了一层白得晃眼睛的床单,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他见到齐铁嘴就微笑打招呼,很礼貌的样子。不过当齐铁嘴把灰扑扑的行李拖进来的时候,他脸色微变,好像对脏乱差一类的东西存在心理障碍。

齐铁嘴基本把一年四季的全部身家都带来了,外面烈日炎炎,他这里还得找个地方塞冬天的厚棉被,搜罗了一圈实在没空当,只好哼哧哼哧往铁柜上面架。

正在他奋力与棉被做斗争的时候,张启山晃晃悠悠进来了。

齐铁嘴是个高度近视的睁眼瞎,行李袋的灰恰好糊满了俩镜片,视线很模糊,只看见一个瘦高的影子悠闲地走过来,仰头问他:“要帮忙吗?”

他拿袖子擦了两下眼镜,一抬眼,正对上了张启山那双黑漆漆的眸子。


大概是因为镜片没擦干净,空气里又有灰尘四散的缘故,齐铁嘴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回想起这一幕都觉得不太真切,就像是翻开了一张褪色的带着划痕的老照片——张启山好像是从很老的光阴里走过来的。

那个面容俊朗的少年,眉宇间略带一点锋利的锐气,看人的时候神色很专注,显得单纯而真诚。一双眼睛像深湖一样含着隐蔽的波光,宁静,又深不可测。

——他们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已经熟识了很多年。


“要帮忙吗?”张启山重复道。

齐铁嘴愣了两秒钟,正要张口回答。

忽然,门猛地被推开了,二月红对着张启山的腰狠狠踹了一脚,吼道:“张启山你个王八蛋!”

气势之强、怨念之深……

寝室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齐铁嘴和解九迅速开始在脑内规划逃生路线。

 

这时候,寝室的四个人算是都见面了。

 

 

讲道理,二月红是个相当大度的人。

尤其是在他请全宿舍的人在街边撸了串喝了酒之后。

齐铁嘴和解九一致表示张启山这个人确实不值得深交,太他妈不讲义气了。张启山叼了串牛板筋坐在旁边横眉冷对,又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罐啤酒。

友情是多么脆弱而肤浅,他和二月红发小十八年,为了个停车位,他俩就这样完成了从小以来的第八千五百多次绝交。


华灯初上,月亮在空中挂着像是迷蒙的眼。

四个人酒足饭饱以后回到宿舍。解九酒力不济,昏死在床上,张启山和齐铁嘴拎着澡篮子去公共澡堂了,二月红一个人待在寝室里,认真思考怎么把自己三大行李箱的衣服塞进铁柜里去。


九门大学有个传统,社团招新和新生入学几乎同时展开。

当天晚上,学校的大小社团都开始忙活着在校园各主干道上摆展台贴海报了,而且纷纷派出口才好颜值高的社员们去新生宿舍挨个发宣传单,想尽办法在新学年里招兵买马。

比较麻烦的是,这段时间宿舍楼门禁查得不严,一帮假装办健身卡美发卡订报纸报新东方口语班的骗子也开始混在人群里,往新生宿舍窜。见一个骗一个,见两个骗一双,看中的就是新生人傻钱多。

二月红可不傻。他老爹混商场的,从小带他见识杂七杂八的人多了去,一般人忽悠不来他。问题是骗子探头探脑看见他从大行李箱往外拿衣服的时候,就立马把这人归纳到“大鱼”的行列,成群结队地往他们寝室来。

郎有心来妾无意,实在很烦。

送走了一个个办健身卡美发卡订报纸报新东方口语班的大忽悠,二月红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突跳着疼,而且柜子已经满了,行李箱还有一个没整理出来。

啊,生气。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了。

二月红憋了一口气没搭理。那人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于是就小心翼翼地往里推门。

二月红心说,好家伙你还敢直接往里进!酒精撩拨着火气往上冒,他用力把门往外一搡,骂了句:“烦不烦啊你们!”

“咚”的一下,门又关回去了,可是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门外一时间也没了声响。

二月红听着觉得声音有点不对劲,握着门把手慢慢地打开门,把头凑出去往外看。

门外,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正捂着脸蹲在地上,脚边的宣传单散了一地。

二月红傻了。

走廊那头,张启山正和齐铁嘴从澡堂回来,远远就看见一个女生捂着脸,蹲在自己宿舍门口很痛苦的样子,二月红弯着腰拼了命地道歉。

“二月红!”张启山呵道,“你又又又又又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

 


在张启山眼里,二月红是个风骚的人。

而且他的风骚不是没来由的。

家里有钱是一方面,在张启山满足于五毛钱一袋的辣条的年纪里,二月红已经吃着德国进口巧克力了。现今也是名牌不离身,跑车随便开,日常生活完全符合一个富二代的基本修养。要论长相的话更是没话说,肤白貌美,笑起来露一对小酒窝,妥妥韩系花美男。

二月红的风骚导致他的桃花运很旺盛,甚至早在存天理灭人欲的中学时代,他就过上了隔两个月换个女朋友的日子,而且还不是他去招惹人家,都是姑娘主动来招惹他。

江湖人称“红二爷”,和《石头记》里的的宝二爷齐名。

诡异的是,每次分手都是二月红被甩。

张启山对这一点倒是看得很清楚。姑娘见他长得好,一时兴起能谈情说爱,但日子久了,他那股呆气就暴露无遗。

风骚但不浪荡,说到底,二月红终究有些稚拙。

 

所以,面对被门撞懵了的姑娘,二月红急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齐铁嘴先把人扶进了屋,轻声细语地让她把手拿开,好看看伤得重不重。

那女生细眉细眼,看上去很温顺,刚从疼痛里缓过来,就连连摇着头说“我没事我没事”,很叫人怜惜。

二月红把她的手掰开,就看见她白净的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红印,像是肿了。

“你这……我……”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恼得直挠头。

“我真的没事……”女生的脸也红了。

看他俩像比赛谁脸更红似的,张启山莫明觉得好笑。

 

那女生在他们寝室休息了一阵子,大家东拉西扯聊了不少。

女生名叫丫头,中文系的,是今年刚招进来的昆曲特长生,按学校规定,曲艺类特长生在曲艺团那边是有额外学分要修的,所以她提前一周就进团和前辈们一起干活了。

而曲艺团是一个非常神奇的社团。

这个团的历届团长都是神出鬼没特立独行的“老艺术家”。说难听点,就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打理社团的一群人。年年招新都跟已经亡团了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稍微有点这方面想法的人都不知道该去哪儿申请。再加上时代在发展,校领导都觉得芭蕾歌剧那类高雅艺术比京东大鼓之类的看着酷炫多了,这几年曲艺类的特长生越招越少,到丫头这一届,也就只招一个了。

综合各方因素,曲艺团人丁稀少了好多年,今年学校那边终于下了死命令,说要是这届再招不满十个人,就把他们并到话剧团去。

于是,曲艺团团长一边抱怨“传统文化要完”,一边花大价钱印传单,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也都加班加点地忙着在外搞宣传,试图挽回一下局面。

即便是这样,愿意去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听丫头说了自己团里的难处,齐铁嘴心里有点同情泛滥了。

一旁沉默了半天的二月红走了过来,从她手里抽出一张传单,说:“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我就申请加入你们团。有一个是一个,你回去也好交差。”

齐铁嘴小声说:“就当去练练嘴皮子……”跟着拿了一张。

张启山摇摇头,也抽出来一张。

解九还躺在床上没有知觉,嘴里嘟嘟囔囔说了句“好”,虽说是梦话,但像是真心在叫好,惹得众人一阵发笑。

 


初见曲艺团团长吴老狗,齐铁嘴还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非常敬重这个人。他对吴老狗的印象很直观,第一是个子高,大约一米八,其次就是脸长,刨去刘海遮住的部分大约一米。

吴老狗高他们一届,相声特长生,中文系的,头发成天乱蓬蓬,看上去是个不修边幅的文艺青年。各个社团都忙得热火朝天,唯独曲艺团冷冷清清,吴老狗也不着急,悠然自得地捧着一本《笑林广记》,正看着古艳部那章节。旁边坐着他说相声的搭档,黑背老六,一个深沉的捧哏,平时兼任校武术队队长,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眼神自带杀气,被他瞅一眼就觉得浑身发毛——可能是个过于深沉的捧哏。


刚来就被指派着去发传单了,齐铁嘴和张启山穿着荧光绿的文化衫站在酷烈的阳光下,热得有点恍神。

那文化衫背后印着三个黑体加粗的大字“曲艺团”,胸前是一只巨大的手绘金毛狗头——全是吴老狗亲手设计。

都知道直男审美可怕,但是没想到爱狗直男的审美更可怕。

二月红穿衣服从来不随便,一身粉色范思哲,站在他俩中间,像是两片绿叶衬了朵娇花。霍锦惜路过的时候见到他们狂笑不止,然后就假装不认识他们,拉着室友去别处逛了。

“我们这一身很难看吗?!”齐铁嘴义愤填膺地问张启山。

“难看。”张启山点点头。

多么残忍的诚实。

 

齐铁嘴他们的位置在主干道的尽头,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奔马雕塑。大理石底座有一米多高,雕塑外壳刷了一层仿青铜的绿漆,整个透露着一股浓浓的土豪气息,和破旧的学校不搭调。也不知道是哪一届的老校友集资捐的,反正杵在那里好多年了。

原本奔马寓意很多,像是马到成功、一马当先,但学生的脑瓜子基本不会往光伟正这方面想。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举办活动、约人出门,都喜欢在那个雕塑下集合,召集的人说“马下见”,被约的人说“马上来”,说着说着“马上来”就变成了那座雕塑流传最广的含义。

很多人在他们大学毕业后的日子里,每次听到“马上来”都会想起那个和校园不太搭的雕塑。

以及,他们等着的,和等着他们的人。

 

按理说,位置那么显眼,服装那么辣眼,不该没人来。

偏偏大多数人都是冷漠地翻一下传单,然后冷漠地走开了。

下午四点,招满人的社团都陆续收摊了,曲艺团这边稀稀拉拉只来了几个路人,距离十人大关还是遥远。

吴老狗合上《笑林广记》,轻描淡写地说:“算了,撤吧。”

丫头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传单。

团里置办这些东西差不多花了吴老狗一个月的生活费,她这周一天三餐都只见吴师兄端个泡面窝在排练室,问他就说是要减肥。

丫头心里不是滋味。

张启山心里也不好过,心想自己难得入了个社团,穿了这么个破烂玩意发了一天的传单,结果第二天就要被合并了。以后这面子往哪儿搁?

二月红叹了口气,问丫头:“那只要招满十个就可以了吧?”

“嗯。”丫头点点头。

“得嘞。”二月红扭头望向张启山,“老张,你看怎么办?”

张启山看二月红递过来的眼神,忽的一个激灵:“真要来啊?”

“对。”

 

张启山叫来齐铁嘴,几个人一起把空闲的桌子拼成一个简单的舞台,不大不小,刚好够站上去两个人。

二月红和张启山一跃上去,站在桌上俯视周围,他俩本来就挺拔,穿得也鲜艳,人群纷纷看向他们。

桌子有点摇晃,但尚且能稳得住。二月红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忽的变了,抬手就比了个兰花指,细着嗓子唱道:“自幼儿生长在梅龙镇,兄妹卖酒度光阴。我兄长巡更去守夜,他言道前堂有一位军人……”

解九在人群里看热闹,正喝水呢,看一眼就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猛咳。

看不出来二月红居然会唱戏!

还他妈会唱旦角!

那一边,张启山也是派头十足,不紧不慢地接:“好花儿出在深山内,美女生在这小地名……”

没有伴奏,可是胜在气足音亮,而且又是两个男生在唱调情的段子,眼神你来我往,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没一会儿,主干道上闲逛的人都围过来,纷纷打听这是哪个社团的奇葩。

齐铁嘴站在桌子旁边,仰头看着张启山。

张启山表面上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认真的时候却莫明有些可爱。他唱到“插海棠”的时候,实在憋不住笑场了,一笑就露出一排洁白的牙,看上去满是孩子气。齐铁嘴看着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霍锦惜也在台下,结束之后,她一脸的惨不忍睹地对张启山说:“你俩真敢在人民群众面前唱游龙戏凤啊!以后还要不要女朋友了。”

张启山满不在乎:“他不缺,我不用。”

丫头走过来,前一天晚上被撞的地方还留着一片青紫,可她的眼睛亮亮的,满是欣喜地对二月红说:“你怎么会唱京剧啊?”

二月红抹了把头上的汗:“我爷爷以前是省京剧团的。”

张启山补充道:“我们那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基本都被他爷爷教过。”

当初没觉得学了有什么用,可是看今天丫头这个反应,二月红觉得学得不亏。

 

那次招新,在曲艺团的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最后也只是勉强招满了十个人,但总算躲过了了被合并的厄运。

 

 

日子伴随着新鲜感的消散也变得渐渐无聊起来。像是隔壁班的半截李把师兄的女朋友抢到手这样的绯闻,都能供大家津津乐道好一阵子。

还有一件大事就是民法总论期中考,张启山在逃了半学期课的情况下拿了个全班第一,被教授当堂表扬。

二月红感慨,张启山从小学一直牛逼到高中居然大学还这么牛逼实在不容易。解九崇拜地表示,张启山果真是超越了学霸、学痴、学神而达到了学佛的境界。齐铁嘴没多说话,半蹲在张启山床边给他捶腿捏脚求下次考试划重点。

张启山拈花微笑作普渡众生状:“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都有什么上贡的。”

众人纷纷献上了珍藏多年的火腿肠和老干妈。

 

从此以后,张启山“佛爷”的名号流传开来。

 

TBC

一八为什么进展这么慢呢?因为要是现在就齁甜的话往后没什么可写就得虐了啊

这章主要是为了满足我看一二唱戏的心愿(以及为今后五八说相声做铺垫

游龙戏凤里李凤姐被调戏那段真的很色气,站半分钟启红

即将迎来国庆节,更新会勤快一点,反正最低周更是可以保证的……

旁友~来嘛,给点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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