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的小份大盘鸡拌面君

看置顶就好啦,简介塞不下我的废话

【楼诚】明秘书到底怎么了(完)

十一

于曼丽当然不是个只有漂亮脸蛋的傻瓜,明台早就知道这一点,只是侥幸心理让他高估了自己骗人的能力。

其实打从明台以明诚的名义去找于曼丽搭讪的那天起,于曼丽就大致猜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并且通过简单的调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有意逗逗这个爱耍小聪明的学弟,就一直没有揭穿,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怎么骗自己。包括这次“网友见面”,其实也是于曼丽安排好的。因为于曼丽要毕业了,她不能继续和明台假模假式地谈恋爱了,她需要一个结果,或者一个新的开始。

明台捂着嘴,说不上是害怕比较多还是惊讶比较多:“你居然都知道……你居然都知道……”

“你觉得自己很高明吗?就这种谎话也太蹩脚了吧!”于曼丽翻了个白眼。

“那你一直不揭穿我是不是因为你其实也挺喜欢我的?”

明台向来在可怜弱小和厚颜无耻之间切换自如。

于曼丽毫不留情地在他腿肚子上踢了一脚:“你以后再骗我试试!”

“不敢了不敢了!”明台抱着腿倒在沙发上。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子。于曼丽突然想起来,说道:“哎,我问你,明诚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们关系这么亲密,不像他说的什么老板下属乱七八糟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明台正色道,“他是我未来大嫂。”

“大嫂啊~”于曼丽顿时明了。


凌晨,王天风被手机铃声惊醒。

他刚刚在做一个噩梦,梦见一只狗熊在追着他跑,非要他下个月发三篇核心期刊。他跑了无数个山头,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这时候来了电话。

王天风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胸口,不知道是应该先发火还是先感谢这一通深夜来电。

王教授光杆一条无牵无挂的,这么晚打电话来,除了明楼还能有谁。

“王天风,我完蛋了。”明楼开门见山。

“我早就知道你要完蛋,但没想到完蛋得这么早。”王天风说,“恭喜你。”

“你能说人话吗?”

“人话对人说,不是对你说……你又怎么了。”

“我晚上酒喝多。”明楼顿了顿,鼓足很大勇气似的,“差点把阿诚睡了。”

王天风沉默了三秒,痛心疾首地说道:“连秘书都睡,明楼你不是人。”

“是‘差点’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喝糊涂了,然后对他……他咬了我一口,就跑了。”

“居然没揍你?真是可惜了那么高的一小伙子,缺心眼。”

“他要是揍我一顿倒好。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像你这样的衣冠禽兽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会解释说‘对不起,是误会,我酒喝多了把你认错了’这类屁话。你要是这么跟明诚解释,他说不定还能原谅你。”

“可是我没认错。”

“什么?”

“我没认错。”明楼说,“我知道那是阿诚。”

王天风又沉默了三秒,痛心疾首地说道:“明楼你不是人。”

“我想睡他……是不是说明我特别不正常。”

“特别不正常,真的。知道你最不正常的一点是什么吗?”王天风说,“你居然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想睡他。”

“可是我没想到。我从来都没想到,我……”

王天风长叹了一口气:“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我们生活的这个地球其实是个圆的,海水其实是咸的,太阳其实是东边升起西边落下的,你知道吗?”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想睡你秘书,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想睡的!”

“你不是人类学家吗?”

“我是研究人类的,又不是研究狒狒的。”况且明楼的求偶能力未必就比狒狒强。

明楼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这次真的完蛋了。”

“谁知道呢……”王天风不置可否。

明楼很少去考虑感情的问题。在他看来,人的感情可以像图书馆里的书一样,能够分门别类地在书架上整理好,并且各自有各自的应对方式。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恋爱和工作是互不相干的两个领域,其中投入的感情也是各不相同的。

但他现在越来越困惑了,因为他对明诚的感情显然不是能够简单归类的。他们朝夕相处,甚至荣辱与共,他们之间掺杂了太多光阴和经历,使得这份感情也陷入混沌之中。而且现在又多了一种令明楼感到恐慌的感情

——情欲。


明诚晚上没有回公寓,他在宾馆隔街的天桥上坐了一夜。直到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去早点铺子吃饭。

夏天早起的大爷大妈很多,店里人来人往,喧哗声很快就盖过了收音机里的早间新闻。明诚要了两笼肉包和一碗热豆浆,坐在门口慢慢吃。

第一笼肉包。明诚对自己说:“明诚,昨天只是个意外,今天一早起来大家都会忘掉这件事情,一切又会重回正轨的。”

第二笼肉包。明诚对自己说:“大不了这辈子跟明楼老死不相往来,找南田洋子申请一个海外工作的名额,出了国就永远永远没办法见面了。”

喝完豆浆。明诚对自己说:“就这么办!”

即使吃了这么多东西,熬了一夜的明诚也还是觉得脚底打飘。

早点铺子的老板可能太久没见过起这么早的年轻人了,十分欣慰地给他免去了豆浆的钱。

“谢谢您啊。”明诚笑得很疲惫,说着往裤子口袋里摸手机。

口袋里没有手机。

明诚说:“您等一下,我付现金吧。”

他伸手去摸外套口袋里的钱包。

他根本就没有穿外套。

于是,明诚想起昨天晚上,他扶明楼去卫生间洗漱,因为怕沾上水,顺手就把外套和手机扔在床边了。跑出去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拿。

“冷静!”明诚对自己说。

“要不……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送钱过来?”老板相信这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不是一个故意吃霸王餐的人。

明诚的手机通讯录存了上千个电话号码,但是他的脑子里只有五个电话号码:110、119、120、12306和明楼的手机号。

他真的非常想寻求110的帮助。



十二

这一天对梁仲春来说,是奇妙而刺激的一天。

一大早,老板明楼顶着俩黑眼圈,穿着昨天穿的西装,一身酒味地过来上班了。

紧接着,前同事明诚,穿着很明显也没有换的西装,一身酒味地过来找明楼。

前台姑娘让明诚做来访登记,明诚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前台姑娘满脑子浆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明诚进去没多久,一个西装打扮的年轻人也过来找明楼。

梁仲春坐不住了,他走过去问年轻人什么事。

“昨天你们老板来我们宾馆开房,把手机和钱包丢在屋里了。”年轻人从钱包里掏出来一张名片,“好在名片上有地址,我看不太远,就送过来了。”

名片看着有点皱,揣了很久的样子。上面的信息都是对的,但钱包的主人并不是明楼。明楼的钱包刚换,还是梁仲春亲自买的。

梁仲春把钱包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最后在夹层里找到一张署名的借书证,上面印着姓名——“明诚”。

那是明诚的手机和钱包。

梁仲春感到想象的骏马正在自己脑海里奔驰。


明楼没有想到明诚那么早就过来找他,他甚至都已经做好被明诚起诉的准备了,但没想到明诚会亲自找他算账。明诚和他在一起太久,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变得相似了,他们都是能不直接对立就不直接对立的风格,按好听了说叫给人留面子,在个别情况下就表现为逃避现实。

明楼在洗手间拿水用力抹平了鬓角,强打精神去见明诚。

明诚坐在明楼的办公室里,手不受控制地就想去帮他整理桌子。水杯放得离电脑太近,看完的和没看完的文件全都混在一起,各种数据线和插头纠结得乱七八糟,梁仲春一看就是业务不到家。

他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又坐下了。他平生第一次在明楼的办公室觉得如此尴尬。

明楼很快就来了,他推开门,两人四目相接,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空气突然变得异样。

“我……呃,我想了一下。”明楼抢先开了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明诚斩钉截铁地说。

“但……”

“没有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我……”

“你喝多了,大家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诚啊。”明楼叹气似的唤了一句。

明诚一直觉得明楼叫的“阿诚”像是有魔力,他只要开口,自己就会很自然地去听他的话。

“阿诚,”明楼说,“别的可以不提,但我现在给你离开我的机会。去美国、去欧洲,随便什么我找不到的地方都行。念书、工作、旅游……只要是你选择的地方,在经济上你都不用愁,我愿意资助……”

明诚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问:“你是在赶我走吗?”

“我没有。我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明诚苦笑,“只是因为我们接了吻,我就必须离开?”

“不是!我是怕……”

明楼想说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打扰他的生活,去干涉他的恋爱,去死皮赖脸地求着他回公司来。

明诚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往门外走。

明楼追了上去,而明诚的步子迈得极快,几乎是小跑着上了电梯。

“你等一下!不要上去。”明楼在后面喊。

明诚毫不犹豫地摁了“关门”。

电梯在明楼冲上来之前缓缓关闭,就在明诚就快看不见明楼的脸的时候停了下来,明诚头顶上的灯突然灭了,电梯两扇门中间留了一道不宽不窄的缝,再也合不上了。

明楼追了上来:“阿诚你别激动!哎,电梯是坏的!”

原本还昂首阔步气势汹汹的明诚被关里面,顿时失了威风。无名火从他脑门一下蹿了上去,烧得他声音发抖。

“咱们公司是破产了吗!电梯坏了也不修!”明诚对着那条缝吼道。

明楼不甘示弱,吼了回来:“你都知道破产了还辞职!”

“公司破产跟我有关系吗?!”

“难道没关系吗!?”

“那你让我走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明诚觉得眼眶发热,热得委屈,“当然,你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在公司,我就是个仆人嘛。”

“谁拿你当仆人了!”

“那你拿我当什么?!”

明楼从未考虑过自己把明诚当做什么。他烦躁地在外面踱着步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什么。

“你给我做了七年的秘书,每天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二十个小时,我根本没空去考虑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从来不向我表达你的好恶,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作为秘书,你无可挑剔。

“你现在突然说要辞职了,突然让我意识到我是个多么糟糕的老板。你离开我当然会过得比现在轻松愉快。你有你的女朋友,将来会有自己的家庭。”

“问题在于……”明楼停下来,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我离不开你。”

明诚从来不知道,人在极度开心的时候,内心其实是平静的。他所有的挣扎、愤怒、困惑一瞬间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了,时间的流逝变得很缓慢,连呼吸都能听得出节奏,他满脑子只有明楼那一句话。

“我离不开你。”

他竟然会离不开自己。

明楼在电梯前蹲下了身,从那道两指宽的缝隙里,把自己的钱包塞了进去。

“我说过,我不要你的钱。”明诚把钱包往外推。

“这不是‘我的钱’,这是我的身家性命。”明楼重新塞了回去,“身家性命的意思就是,虽然几率很小……我还是想问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明诚捏着钱包,还是气势汹汹:“谁稀罕你的钱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银行账户和密码吗?你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分分钟……分分钟就能把你存款掏空!”

“你什么都知道?”

“对啊。”

“那你知道我爱你吗?”

“……不知道。”

“真巧,今天之前,我自己也不知道。”

明楼的音调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高,他真的不太擅长再做决定之前征求别人的意见。

他说:“明诚……明秘书,你愿意跟我签一个终身劳动合同吗?”

电梯里实在太黑了,明诚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才勉强看清楚明楼的伸进电梯里的手指——小拇指,关于信任和承诺。

明诚咬住下唇,许久才缓缓开口:“我考虑一下再答应你。”

“考虑多久?”

“你帮我把早饭钱付了我就答应你。”



十三

电梯的系统直到三个小时之后才修好。工人们赶到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老板正盘腿坐在电梯旁边,脸上有种堪称愉悦的笑容。

“谁困在里面了?老板怎么这么开心?”一个工人小声问一起赶来的梁仲春。

“他的……私人秘书。”

“哦,那八成两个人关系不太好吧?”

梁仲春的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嗯,算是前私人秘书了……”


在明楼冷酷无情的青年时代,曾经有一刻让他困惑了许多年,几经辗转才得到问题的答案。

那时他的新秘书正在工作的磨合阶段,每天看上去都像是辞职前的最后一次冲刺,但那个瘦高的青年每次都能靠着韧劲坚持下去。终于有一天,他一头栽倒在走廊上,晕了过去。

明楼把他背上了救护车,好在问题不大,只是过度疲劳。

在病房里,明楼打量着青年的脸,看到他眉头紧蹙,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扇浓黑的、略显悲伤的阴影。

明楼吻了上去。

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冲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想要做的就只有这一件事。

有时候人的感情是没办法归类、没办法理解的,当你想要去了解什么的时候,直觉其实早已经做出了解答。


因为明楼的吻,青年惊醒了,不过没有发现他出格的举动。

明楼那时并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波澜究竟出于什么原因,而按照王教授说,人类其实很早就对这样的场景下了定义。

——“怦然心动”。



END


匆忙完结了!感谢大家的厚爱!

可能会有番外!

以及请朋友们出门左转关注一下楼诚101pick我们凌李杜方庄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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